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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为鹰隼,不负长空

记空军抗日战斗英雄廖俊义

中国青年志愿者网:http://www.zgzyz.org.cn/   日期:2016-03-17

来源:四川师范大学 李琦

抓获汉奸

在副官处工作期间,日本失败的征兆已经显露,但日本人疯狂反扑,当时成都的很多秘密政策,日军都能很快获悉,上级一直怀疑成都有大特务,四川空防司令部请求空军配合破获汉奸组织。

一次停电,廖俊义来了灵感,他告诉上级长官,可把成都分为8个片区,分时段停电,并发假情报。廖俊义采用分区停电的方式配合四川空防司令部破获了潜伏在成都的大汉奸李度梅(受川岛芳子[16]直接领导)领导的电台组织和汉奸组织。这个汉奸组织有4个成员是空军的,包括当时空军无线电总台总台长董心怡,新津机场十二总站无线区台机务长钱子贾,以及空军总指挥部参谋处的两个参谋。这个汉奸组织当时已经在空军内部隐藏了三年多,廖俊义用了不到一个月便破获了这个汉奸组织。汉奸头目李度梅潜逃在外,解放后在汉口被逮捕法办,廖俊义负责将抓住的李度梅夫人押送到重庆。

这一案件呈报上去后,蒋介石大发雷霆,将空军总指挥部撤销(总指挥为毛邦初,蒋介石原配夫人毛福梅的侄子,正规空军出身,成都到玉树的航线便是由他开辟的),空军一切指挥大权划归航空委员会掌控。1943年,第三路司令部司令官王叔铭调升航空委员会副主任兼参谋长,胡国珍升任司令,参谋长升任副司令。

王叔铭在调离之前,对廖俊义破获汉奸组织大为赞赏,从关心他前途发展的角度出发,给他办了“空转陆”的转业手续(当时空军一级折抵陆军三级,海军一级折抵陆军两级),军衔由空军少尉改为陆军少校,调任军政部第三荣誉军人屯垦总队政工室少校主任,当时的廖俊义刚满二十岁。此屯垦总队驻四川江油中坝,屯垦范围涉及江油、彰明、平武、北川、青川五县,后廖又被调到成都市警察局。

抗战胜利后,廖俊义受邀到南京参加空军庆祝抗战胜利及授勋大会,他是当时唯一穿着陆军制服被授勋的人员。他被授予“青天白日胜利”金质勋章[17],航空委员会秘书长宋美龄亲自给每一位授勋人员(共有几十人)佩戴金质胜利勋章,并颁发了荣誉证书。宋看到廖着陆军制服很惊讶,王叔铭在一旁将廖俊义在长沙会战中的贡献和破获成都大汉奸李度梅在成都的特务组织的事迹汇报给宋美龄,廖俊义即受到了宋美龄的赞扬和鼓励。宋美龄拍着廖俊义的肩膀,嘱咐王叔铭要好好培养廖俊义。当时的空军《神鹰》杂志、《良友》画报[18]和环球时代画报封面曾刊登了宋美龄给廖俊义授勋的照片。

 

同情革命

解放战争爆发后,廖俊义于1947年参加国民党成都陆军军官学校情报班学习;1948年,廖曾担任过四川地区“打老虎”经济督导员徐堪外勤组组长,参加了四川省主席王陵基[19]主持的党政军警干部培训。

廖俊义先后担任四川省警察局直属队副队长(1948年任)、中央党政军联席会议秘书处特情人员(廖在四川省党政军联席会议秘书处工作,为上校军衔的铨叙中校,19483月任)。中央联席会议主席蒋介石,秘书处长谷正纲[20]。最初特情人员不足五十人,被称为是国民党“精英中的精英”。廖便为其中之一,有“特别通行证”。四川联秘处曾称为省特种委员会(简称“特委会”,主要对军统、中统特务机构进行监督,也称为“乙种会报”)。四川特委会秘书长徐中齐[21],后徐任台湾当局驻西德大使。

194811月,经罗广文[22](时任川鄂边区绥靖公署主任)推荐,国民党要员朱绍良[23](时任重庆绥靖公署主任)、王陵基(时任四川省主席)、徐中齐、周开庆(时任重庆绥靖公署秘书长)、徐远举[24](时任军统西南特区主任兼西南长官公署二处处长)五人共同决定,廖俊义以中央秘联处特情人员、上校衔的铨叙中校(1949年由中校晋升为上校)身份到四川广安任特委会秘书、川鄂边区绥靖公署华蓥山清剿指挥部渠(县)广(安)岳(池)三县侦防所副主任,负责日常实际工作,主任由726团团长吴跃春兼任。

194811月,由于廖俊义的好友方勉耕(时任罗广文的办公室主任)、林茂(时任罗广文的少将情报处长)向罗广文推荐,廖俊义在赴广安上任前,曾和110军军长向敏施一起,随罗广文视察大巴山防务(万源至城口)。他们看到的,是一片残败景象,老百姓饿死很多,到处是尸体没有人埋。没有吃的,就吃白鳝鱼(观音土)。很多人瘦得皮包骨头,有些腿、脸浮肿,肚子挺大。青壮年为了躲避被抓壮丁的就远走他乡,甚至做出挖眼、割耳朵、断手指、抽脚筋等自残行为。所以给国民党修筑工事的,大多是老弱病残,甚至有年过花甲的大爷、婆婆,还要自带干粮、自带背篼等工具。他们走到城口一个偏僻的乡公所,乡长却是鸡鸭鱼肉和海参招待军官队,罗广文见状非常生气,将筷子一丢,下令军官队:“走!”在马背上说:“以后清缴,先从乡镇保甲开刀。”

此情此景,使廖和罗感慨万分,他们都认为内战不能再打下去了。罗本计划视察两个星期,结果只视察了两三天。罗广文作诗一首:

明月带疏星,马蹄和虫鸣。

露重征衣薄,心悲人乱离。

 

廖俊义和诗一首:

厌战

1948年深秋,随15兵团司令罗广文将军视察大巴山防务,沿途看见无人掩埋的枯骨数具,真是惨不忍睹,触发人性的感悟,因而产生厌战情绪。)

朱门酒肉起歌舞,野有明月照枯骨。

八年抗战加戡乱,民不聊生田荒芜。

 

从此,廖和罗开始同情革命,并决心在适当地时机,弃暗投明。194912月,罗广文率15兵团在成都起义。

廖俊义也做了很多有益于革命的工作,主要是:

保释谢晓东、聂仕毅出狱。

聂仕毅(聂丕臣儿子。聂丕臣,省临时参议会参议员、民盟成员),谢晓东(中共五大代表雷晓晖的丈夫。雷曾掩护过赵君陶、李鹏母子,解放后受特供待遇,一直活到2000年后)均为中共地下党员,并都因参加1948年上川东农民暴动被捕。由于聂丕臣、雷晓晖在上层的活动,加之廖俊义到广安后,也认为是乱抓无辜,就以“罪名不足,仅为嫌疑”迅速将其保释出狱。为表示谢意,谢晓东亲画一幅《虎啸中堂》国画,并装裱好,赠送于他。

保释王清兰母子出狱。

王清兰,和其丈夫向吉栋(解放后曾任四川体委副主任),均为重庆大学毕业生、中共地下党员。后根据组织安排,回到华蓥山,组织农民革命武装,参加上川东农民革命暴动。上川东秋收暴动的导火索,是1948年广安等地区发生旱灾,上面已通知免征粮税,但下面仍然征收,激起了农民的强烈不满和反抗。为此,向吉栋变卖了家中所有财产,担任华蓥山农民革命游击队司令员。

19488月上川东农民暴动失败后,王清兰被抓。她被抓时刚刚分娩,小孩还在哺乳期。王清兰母子在监狱里受尽了折磨,敌人甚至用烧红的香烧她的脊背,并且已经准备处决王清兰。但王清兰宁死不屈,和敌人进行了英勇地斗争。当廖俊义亲眼目睹这些后,也深受感动。

19496月中旬,地下党组织通过聂丕臣、杨电如(又名杨尚伦,中共地下党员,四川潼南双江镇人,国家主席杨尚昆兄弟,时任广安县税捐处处长,解放后任四川省民政厅副厅长)、雷晓晖、谢晓东委托廖俊义保释王清兰母子出狱,广安县教育局局长蒋常信也为之说情。

接受委托和说情后,廖俊义迅速同大竹专员邱仲丕一起前往川鄂绥靖公署华蓥山清缴指挥部,向司令(22师师长)雷鸣(外号“雷屠夫”)再三恳请,软硬兼施,以四川省特委会“除战争中击毙外,凡逮捕的共产党和嫌疑犯均应交情治有关部门审讯,问出组织和活动详细情况,不准轻易枪决”的明确规定,终使雷“刀下留人”,将即将押赴刑场处决的王清兰母子释放出狱。

围剿土匪,掩护邓叔平。

在广安时期,廖俊义曾带队到渠县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大土匪孙作儒部203人全部剿灭,还率广安情报局便衣5人,对东岳寨大土匪王化伦进行了突击,并将其歼灭。

在广安时期,廖俊义也曾对杨电如、邓叔平(邓小平的哥哥)进行过掩护。上面让抓邓叔平,邓当时为教师,廖以“抓邓容易引起教师罢课,不符合王陵基主席防止‘四罢’的精神”为由,未对等进行抓捕。

关于“双枪老太婆”。廖说,这人确实存在,是岳池县地下党领导的一支游击队,有五六百人。丈夫牺牲后,女的接过手带着干,大概五十多岁,头上缠块白布,会使双枪,经常坐滑竿。廖带人围剿过,但她来无影去无踪,藏匿在百姓之中,始终未抓住。

 

【责任编辑:李博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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