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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水利灌溉工程坎儿井,充分显示出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与智慧。坎儿井的基本构造由竖井、暗渠、明渠和涝坝四部分组成。它的原理,在高山雪水潜流处,寻的水源,一定间隔打一深浅不等的竖井,然后依地势高下在井底修通暗渠,沟通各井,引水下流,成了一道地下河,再将地下渠道的出水口与地面渠道相连接,把地下水引至地面。勤劳智慧的边疆劳动人民就是利用这一道道地下长河,在荒凉无边的戈壁中开垦出一片片绿洲,也正是这一道道地下长河,养育了世世代代的新疆人民,丰富了华人引以为豪的中华民族文化。
若说坎儿井是人类智慧的结晶,那么艾丁湖则是大自然的慷慨馈赠。有着中国最低湖泊、湖水似月光般美丽之称的艾丁湖,即便游客们不冲着它本身的美,也该冲着它海拔所体现的正能量去瞧瞧,年初去一趟艾丁湖,那么这一年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向上的。
八月中旬,正是葡萄成熟时。我也没抵挡住“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利用周末时间,背着跟随我一同旅行多年的登山包,踏上了去吐鲁番的火车。
对于自己热爱火车旅行的情结,尤其是对绿皮火车的钟爱,我一直将它归结于年少正渴望流浪时看到《天下无贼》里的绿皮火车,火车行驶在荒野重山之中,每一处都是风景,每一处都孕育着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逍遥的云、驰骋的风如同当年的刘德华,不羁洒脱。
一种意义上,我将绿皮火车赋予了某些特殊的含义:寄托逃离与重生的希望,承载无限的风景与故事。
直到某天看到我喜欢的诗人席慕容《写给幸福》里说的,“喜欢坐火车,喜欢一站一站的慢慢南下或者北上,喜欢旅途中间的我。只因为,在旅途的中间,我就可以不属于起点或者终点,不属于任何地方和任何人,在这单独的时刻里,我只需要属于我自己就够了”。
我想,这就是多年来在我内心暗涌却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情感。
从乌鲁木齐站到吐鲁番站,火车行驶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沿途经过了我国最大的风能基地------达坂城风力发电厂,虽说达坂城风力发电厂的名气远不及达坂城的姑娘们,但那上百台风力发电机给当地人们带来的便利是不容估量的。同时,也成就了达坂城的另一旅游拍照景点。
七八月份正值新疆旅游旺季时,沿途四处可见三三两两停留在路边的旅游车,导游略带疲惫完成任务式的背诵介绍,而游客们更多的专注于“茄子茄子”的竖着食指中指的拍照,最惬意的倒是司机们,趴在方向盘上打个盹或者下车抽上一支烟。
若静下心来欣赏这被蓝天、雪山、戈壁映衬的风力发电机,将自己置身其中,真如进入了一个童话故事里的风车世界,阳光灿烂,微风拂面,风车在蓝天、雪山、戈壁间飞旋,还有那略带传奇色彩的达坂城姑娘,恰巧来次偶遇,想想都觉得生命竟是如此厚待。
在吐鲁番车站下车,听着车站外“黑的”“白的”司机叫嚷“去吐鲁番市里,二十块钱一人”。
我才知道所谓的吐鲁番站,并不同于我之前去过的那些火车站----火车站建在市里,顶多也是该市的郊区,而这吐鲁番站就建在该市的一个镇上----大河沿镇。自认为这些年的火车旅行对有关火车的信息了解甚多,其实,不知道的更多。
吐鲁番火车站,如它所处的行政区一样,是一座很小的火车站,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它是通往南北疆的交通要道,承载着南北疆转运站的功能。
对于旅行,我有自己的理解,这些年也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旅行。
旅行不同于旅游,旅行重在一个“行”字,更多的时候是“行走”。它需要通过自己的行走自己的思考去接触、感悟行走途中的风景,这是它与“上车睡觉、停车撒尿,下车拍照,回家啥都不知道”所谓“旅游”的本质区别。
旅行途中是可以不需要高档次、高标准的吃住行享受设施,恰恰相反的是,很多时候的旅行等同于身体的“苦行”。
然而,关于旅行,需要的只是一个健康的体魄、一颗对万事万物充满热爱的心、一种说走就走的勇气。
于我而言,最美妙的旅行莫过于“有惊无险”。人生,就是在“惊”中沉淀经历,在“险”中步向成熟。
旅行的意义相对于我,不在于通过脚下的路去踩点数人头拍合照,而在于通过心里的路去体验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见到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人,从而找到最真实的自己。
简而言之,旅行的意义就是寻找最真实自己的过程。
我旅行的意义,令我的旅行成了不走寻常路。厌恶随大流去游客多已全然商业化的景点,渴望去游人少没被开发最接当地地气的地方。坚信,没游人的地方风景才是最纯粹的,心灵才可得到最平静的呼吸。
于是,可可西里成了我灵魂的故乡。
在吐鲁番火车站出口,我既没有打“黑的”也没有打“白的”直接去吐鲁番市里,而是按当地人普遍的乘车方式去大河沿汽车站坐班车。
因为吐鲁番吸引我的,既不是人气如熊熊火焰的火焰山,也不是低于地平面的艾丁湖。深深吸引我的是戈壁滩上以种植葡萄为所有经济来源的绿洲。
对于生活在南方水乡的我,西北戈壁滩上葱葱郁郁的绿洲似乎隐藏着无穷的诱惑、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神奇的吐鲁番记载着中国的三项之最,最低的艾丁湖,最少的年均降水量,最高的夏日气温。
走在大河沿镇上,就深有体会之最高气温。虽然已是下午,但明显感觉室外的热浪高过乌鲁木齐市,丝毫不夸张的形容,街道上奔跑的狗热得都不敢吐舌头。
即便如此高温阳光炙热,但仍比南方黏糊糊的湿热好受。
“买一张离大河沿镇最近的绿洲的汽车票?”我双手抱着刚过安检又被检查员亲自打开检查的旅行包,尽量放慢自己的语速,一字一字的清楚吐词,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清晰的反馈给卖票窗口里的姑娘。
南方人的普通话在北方人群里,确实不敢恭维。
我表情的认真,地点的随意,弄得窗内的卖票姑娘莫名其妙,她皱了皱眉,低头敲打键盘,很礼貌的递给了我一张票价三块五的汽车票。
票上的目的地,印着:红柳河园艺场。
我根据票面的车次,按图索骥,上了车。
虽然检票员对涌上来的旅客直嚷嚷,可以随便坐,每人都有座位。
但我首先还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座位。
我之所以去找自己的位置,并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固执刻板的人,恰恰相反,对于某些事我遵循变通灵活的处事方式。
我所有的小心翼翼,内心异常清楚,只因为这里是新疆,要尽一切可能避免任何的冲突与争执。
无论是入疆还是出疆,或是疆内的出行及进出入疆内城市的娱乐场所商业中心,严格的安检,让我对新疆的治安又惶恐又安心。惶恐它苛刻的安检下,不知隐藏着多少动乱;安心它严厉的安检,不说从根源上至少从手段上预防着类似七五事件的发生。
我想七五事件,始终是新疆人民心口难以愈合的一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