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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北思和她的“糖果计划” 她以陪伴的方式走近留守儿童

中国青年志愿者网:http://www.zgzyz.org.cn/   日期:2014-03-20

来源:东方今报

谢北思和她的“糖果计划”她以陪伴的方式走近留守儿童

  谢北思(左)陪孩子一起画画

  建立留守儿童活动中心,是谢北思发起的公益项目—“糖果计划”的重要载体,“糖果计划”不同于其他公益机构的理念,是“以较长时间的陪伴和交流来培养孩子尊重他人,热爱生活的习惯”。

  当父母打工远离,6100万农村留守儿童已成为中国急速现代化的牺牲品。爷爷奶奶可以管吃喝,但不会理解他们的伤悲。一个来自京城的“白富美”,试图用陪伴和艺术元素来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这是一个动人的故事,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东方今报记者 奚春山

  见习记者 高晨/文高晨/图

  留守儿童的体育课

  3月7日下午4点,春寒料峭中,穿着褐色棉衣的高鹏和4名小伙伴,步行了一千米,从就读的河南临颍县王岗镇中心校,赶到王岗镇吕庄村一个废弃的小院中。

  这个小院占地4亩左右,曾是高鹏父亲就读的村小,父亲30年前亲手栽下的杨树苗,如今已经长成大树。而今这里成了正在建设的留守儿童活动中心。中心负责人是来自北京的谢北思和韩克菲。

  在迎来高鹏等5名小朋友之前,谢北思刚送走了来自澳洲一知名建筑师事务所的麦考和哈尼。他们的免费设计,让谢北思“感动得想哭”。

  按照谢北思的构想,高鹏等留守儿童将在这里玩耍,并享受来自北京志愿者们的高水准艺术教育。

  高鹏就读的王岗镇中心校,设有美术、音乐、体育等课程,但11岁的高鹏印象中,“领导来视察时,会上一次体育课”。至于美术、音乐,“那是印在课程表上,给领导看的”。

  “今天打弟弟没有” ,谢北思问了一句让东方今报记者莫名其妙的话。

  打弟弟曾是高鹏和同村许多孩子的习惯,他有个9岁的弟弟,“每天都不听话,每天都要拍打他两下”。

  “他已经连续4天不打弟弟了”。谢北思对自己的成就很满意,4天前,谢北思送给高鹏三本趣味儿童读物,条件是不许再打弟弟了!听到高鹏说“再也不打弟弟了”,谢北思轻抚高鹏的背,“老师一定要奖励你”。

  高鹏现在想要的,是有人教他唱歌,“我平时喜欢看书、听歌,还最喜欢唱小沈阳的《大笑江湖》”。

  高鹏随口哼了几句,谢北思鼓起了掌,“一个月后,留守儿童活动中心就建立起来了,届时,会有北京的阿姨教你们唱歌”。

  和谁都不说的伤悲

  高鹏没有去过北京,但他说那是他将来想住的地方,他还想在北京当医生,不想留在村子里,因为叔叔、阿姨们都“出去”了。

  吕庄村支书任纪周说,村里有100多个孩子,绝大部分的孩子父母双双外出打工,爷爷奶奶在家带孩子。

  高鹏记忆中,他两岁多时,妈妈去了广州打工,爸爸去了郑州打工。妈妈年前回来了,爸爸还在郑州,“过年时回来待几天,还要走亲访友,陪我的时间总是那么短”。

  建立留守儿童活动中心,是谢北思发起的公益项目—“糖果计划”的重要载体,“糖果计划”不同于其他公益机构的理念,是“以较长时间的陪伴和交流来培养孩子尊重他人,热爱生活的习惯”。

  谢北思说,她教育孩子尊重他人,是从不打弟弟开始,而教他们热爱生活,则要从饭前便后洗手开始。而这些内容,有时候她去学生家里家访时,就捎带着开始了。

  做家访时,谢北思的手中还会拿着个文件夹。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张的家访单,当中分列的项目有:姓名、学校、家庭住址、课余时间安排、放学后有无家长接送、兴趣爱好以及理想等。

  张瑶的家访单上这样记录:想上什么课:科学实验;课余时间安排:在家写作业,看电视;放学后有无家长接送:时有时无;理想:没有;父母多久回家一次:一年;有了烦恼和谁说:谁也不说;有开心的事情和谁说:和谁都不说。

  ……

  孩子们为什么沉默?张瑶说,爷爷、奶奶不知道喜羊羊与灰太狼,他们不会上网,解答不了“拖拉机头上冒烟,没有屁股冒烟的汽车跑得快”的问题,而远在异乡的爸爸、妈妈,更关心的是考试成绩,学校里的老师,也不鼓励读课外书。

  作为“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秘书长的韩克菲,也是“糖果计划”的发起人。他把留守儿童中出现的问题归结为“亲情饥渴”。“由于缺少和父母沟通,很多留守儿童内心封闭、情感冷漠、冲动易怒,常常将无端的小事升级为打架斗殴”。

  全国妇联发布的数据称,目前全国有农村留守儿童6102.55万,占农村儿童的37.7%,占全国儿童的21.88%。

  “绣球”一抛到临颍

 作为从法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半年前,谢北思通过互联网发帖,向包括青海、内蒙古、河南等多地网友寻求“糖果计划”的落地。在达不到有效的结果时,她开始通过熟人、朋友寻求帮助。

  吕庄村村支书任纪周的堂哥任先生,是郑州知名律师,通过朋友知道谢北思的“糖果计划”后,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就读的村小学空着。

  于是,在3个月前,任律师驱车带着谢北思来到了吕庄村,有他的“穿针引线”,4亩地的院子免费提供给谢北思使用10年。

  任纪周给了谢北思巨大的支持,协调用水、用电,监督村民贴瓷砖,刷油漆,挖化粪池。这期间,他还自己驾驶拖拉机把用作操场的土地翻犁了几遍。

  第一次作为公益机构负责人,对这项事业如何更好地开展。谢北思还有些生涩。3月8日上午,在向临颍县教体局寻求帮助时,她竟没有带公益机构在北京市民政局的备案文件,也没有一个打动人的计划书。

  虽然没有看到官方文件,临颍县教体局工会主席陈女士还是听取了“糖果计划”的设想。在这之前,留守儿童问题,就已经引起了教体局的关注,县教体局也有过开办“留守儿童”爱心公益事业的想法,这次“糖果计划”来这里,用陈女士的话说,对临颍县来说是好事,“我们肯定大力支持”。

  吕庄村的这一个留守儿童中心,最多能容纳500个孩子。而临颍县的农村儿童有上万人,留守儿童占大多数。一个中心,让陈女士觉得太少。如果以后来这里的孩子越来越多,怎么办?能不能多开设几个?陈女士问谢北思。

  多开设几个留守儿童中心,正符合谢北思的设想。她还计划在5年内,在全国建立100个留守儿童活动中心,服务超过10万儿童。

  和全国很多县域地区一样,临颍县的留守儿童问题,引起了各级领导的重视,但正如民政局人士所说,国家政策目前覆盖的是孤残儿童的生活保障,这一块既有机构又有经费。但留守儿童的心灵问题,无机构和经费保证,想管,但真的不知道从何下手?

 

 

【责任编辑:李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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