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重庆日报
4月22日,共青团重庆市委组织的志愿者正在将抗震救灾爱心物资装车,准备运往芦山地震灾区。 记者 魏中元 摄
嘉陵集团运送摩托车到地震灾区。 记者 魏中元 摄
从汶川到芦山,直线距离160余公里;从“5·12”到“4·20”,相隔约5年。以时间为经,以距离为纬,有一个群体是每个普通个体都应倍感骄傲和自豪的,他们的名字叫中国志愿者。
5年前的“5·12”汶川地震催生了中国志愿者爆发式地增长,被称之为“志愿者元年”,此为志愿者萌芽;5年后的“4·20”芦山地震,这颗萌动的幼芽正在成长。
“天下志愿者是一家”
程飞来自江苏,5年前,他作为一名军人,随部参与了汶川地震救援;5年后,他作为一名志愿者,随着志愿者洪流来到了芦山县城。
靠出色的组织能力和行动力,仅仅一天时间,他便赢得了许多志愿者的信任,成为一个小小志愿者团队的头。
随后,他完成了一件让记者吃惊的事:半天时间里,他整合了总人数不下百人的庞大志愿者团队,这其中甚至有一些颇有名头的NGO组织。
他们不仅进行了人员整合,连各自掌握的各种物资和潜在救灾资源,也实现了“大一统”。
作为曾采访汶川地震一月有余的亲历者,记者对程飞的成功印象深刻。2008年汶川地震后,记者同样是以志愿者的身份孤身进入震区。但那时,别说实现“大一统”,就连不同志愿者相互之间的信任,都存在问题。
同样倍感惊异的,还有白卫东。汶川地震后,白卫东所在的志愿者车队为尽快筹集到救灾物资,在重庆寻找过不下10支已筹到大量救灾物资的志愿者队伍,但对方在根本没有车辆运送物资的情况下,却都因种种顾虑婉拒了他们。
“志愿者之间那种不信任感,当时当地让人感到绝望。”白卫东感叹,那时的灾区志愿者队伍无论有无能力,都坚持独立救灾,可以聊天,绝不合作。
而芦山地震后,共青团重庆市委派出了一支志愿者队伍,这支队伍有着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又意味深长的响亮名称重庆联合救援。
“这是由重庆近20个志愿者组织联合组建的队伍。”联合救援领队、共青团重庆市委干部龙江说,放下“门户之见”,这对在各自领域都有一定影响力的志愿者组织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心理突破。
5年过去了,在距汶川直线距离仅有160公里的芦山县,无论零散的志愿者,还是有组织的NGO,都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为了应对巨大的灾难,他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学会了相互信任,资源共享。
在芦山灾区,志愿者们在协商救灾工作之余,爱说一句话:“天下志愿者是一家。”
激情志愿者向专业志愿者蜕变
“BGQ、BGQ,我是DH7P,这里有老乡说他要给亲人报平安,请记录电话号码……”4月21日晨,芦山县宝盛乡,重庆市应急志愿者总队应急无线通讯分队车载电台上,队员张登正在给架设好短波电台的吴扬通话。
此时,宝盛乡尽管已有救灾部队开进,但绝大部分地区通信信号仍处于中断状态,滞留在乡里的受灾群众与外界无法通联。
“真的能收到呀?谢谢,谢谢!”这支神奇的抗震救灾志愿者队伍开进这座“信息孤岛”,带给了饱受惊吓的众人别样的信心:“这个东西好,让外面知道咱们的情况,比一箱方便面都强!”
实际上,这是一支远不止传递信息那么简单的志愿者队伍。重庆市应急志愿者总队下设应急抢险救援分队、应急医疗卫生分队、应急心理疏导分队、应急机动救援分队、应急无线通讯分队、应急后勤保障分队等6支队伍,人数达400人。
在芦山灾区,这支队伍自龙门乡深入太平镇、宝盛乡,先后救出15名伤员,并在经停沿路架设临时短波基站,不断向外界传递震中重要信息。
而5年前的汶川,这一切对志愿者而言,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汶川地震中,最要命的问题,就是地震初期对于震中情况一无所知,救援力量有力都不知往何处使。”龙江表示,在汶川地震一周年之际,重庆市正式成立了应急志愿者总队,旨在更有效、更专业地应对今后可能遇到的自然灾害。
带有半官方性质的志愿者组织如此,自发性的民间组织在经历汶川地震的洗礼后,也变得更加专业。
在芦山灾区,有一群堪称最累的志愿者,他们被大家称之为“探路者”。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通过步行,深入到最为边远的乡、村、组、户,搜寻赈灾救援的盲点,然后将情况汇总给各自的志愿者组织。
接到这些“探路者”的信息后,设立于县城或乡镇的志愿者物资集中点,就会立即千方百计派出车辆、人员将各种物资送进去。
“与汶川地震的慌乱相比,赶赴芦山的志愿者已经形成了一条严谨有序的流水线操作,务实、高效、迅速。”在芦山灾区当了8天志愿者的白卫东如此总结。